文/落叶有情

第三章 心岛

我揉着眼睛轻轻打开房门的时候，听到从王俊凯房间里传来的讲话声。

本来是不应该偷听别人的隐私的，但由于较差的隔音，我还是隐约听到他的话。

“我现在很好，都说不用担心了。”安静了一会儿，似乎是在听对方讲话。他的语气有点无奈却并不是真的在反感，“王源儿！别吼咯！我知道咯！叫千总听电话。”

又隔了一会儿，他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。“千玺，我叫你帮忙查的那件事……”后面我就再也听不清。

而这时我也走进卫生间去洗漱了。

凉凉的水扑在脸上，我这才完全清醒。我、想起，王俊凯来加拿大的原因。

他来我家的第一天，我就特别好奇地上网查了些娱乐新闻。我一向是个对新闻没兴趣的人，很少去关心这些。所以根本不知道娱乐八卦，包括王俊凯的。

据说前段时间王俊凯和某个刚出道的女明星传出绯闻，被人爆出一起亲密的逛街照片。传闻还没被证实，那位女明星却爆料自己被甩了，还哭得特别惨。

我当时看着她边哭边说的视频，张大嘴心想着，“这特么也忒夸张了？！”哪有一点点明星该有的矜持。当然她也说了是自己的问题，并不怪王俊凯而且还在众观众面前表达了“浓浓”的爱意。

真是让人一阵恶寒。虽然我不得不承认她够勇敢，可放在我身上，是万万做不出这样的事。总体来说，我本人比较要面子。这种哀求别人留下的方式，让我觉得很伤自尊。

再说，这件事本身就蹊跷。不少小螃蟹都觉得是这位女士在炒作自己。而女明星的fans更是对王俊凯恨得咬牙切齿。我表示保留观点。时间能证明一切，让我们拭目以待。

让人觉得不解的是，王俊凯完全没必要为了这点小绯闻就“逃”到加拿大来。这其中肯定还有不为大众所知的隐情。现在公司只是对外声称他到加拿大深造学习。

我自然也没去问杨琪儿。她总是自称只是个打杂的，我也会笑着附和她，到底如何只有她自己知道。毕竟谁没有一两个秘密。并不是要刻意对好友隐瞒，可能只是难以说出口，也可能只是觉得不值得去说。

大概是听到了水声，等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，王俊凯已经在厨房烤土司了。

“早。”我依然装着傻，什么也不问，什么也不做评价。

“早。”他的脸色不怎么好，有些苍白。

我看到的时候皱起眉，“你没事吧？没睡好？要不我们今天在家休息？”

他摇摇头，“没事。都说好今天去的，不能爽约。”果然，处女座对自己的要求很高。不得不说，他的房间比我的还整齐。

“反正是去玩的，也不急着那么一天两天。”

“去吧，我也想散散心。”既然他都这么说了，我也没强求。毕竟自己的身体状况，自己最清楚。

千岛湖，开车大约四十分钟左右。它是分界美国和加拿大的湖。乘坐小游轮就能看到两边的景色。

我站在夹板上，张开双手，有种飞起来的自由感。纵使难以呼吸，我还是喜欢这种感觉，那种舒畅和愉悦。

他也学着我的动作，闭上眼，似乎也在感受。

我偏头去看他。风把他的刘海吹起，露出白皙的额头。从侧面看，他的睫毛是那样长，在强风的拂动下，似乎有生命般舞动着。我发觉他的脸色似乎好多了，不说是红润，但不在那样苍白。就连嘴唇都染上些光泽。

从很久以前，我就觉得他是个俊美的男孩。唇红齿白，我记得这个词便是我给毕玉看他照片时，她给予的评价。虽然俊美对于男人并不是什么绝好的词语。不过谁让亚洲人都喜欢这一类呢？

他睁开眼睛，我连忙把视线转开。原来，在不自觉中，我的目光竟然总是被他深深吸引。

接着他张嘴说了什么，我却听不清。“什么？我听不清！”

他凑了过来，用手挡住嘴边的风，示意我把耳朵凑过去。我贴过去，这才听清，“我说！我喜欢这种感觉！”我知道他指的是吹风的感受。

接着我绽开笑容，发自内心的。被人认同的感觉很好，特别是被自己喜欢的人。

我明显看到他顿了一下，然后又露出让我心动的虎牙。他又开口说话，这次没有特意提高声音或是凑到我耳边，就像是故意不想让我听见一样。可惜让他失望了，站在他对面的我，竟通过他变化的唇形读懂了这句话。

我只知道，那一刻，心中有什么溢出来，我觉得自己可能要哭出来。却强忍着，露出个不是很自然的笑容。

因为他说，“我也喜欢你的笑容。”

其实我知道，他喜欢的，是我发自内心的笑容。可是有时我总是忘了如何展现真实的自己。想必大家多少有些经历，当你去习惯一个不属于原本自己的东西，时间久了，你便不知不觉地真的觉得这样东西属于你。就好比我友好的笑容，是专属我的，却不是最真实的。

我自己做了几个三明治放在包里，在外面吹风久了也不好受，就到船舱里休息会儿吃点东西。

“欣姐，还真别说。你手艺不错啊！三明治这么简单的东西都给你做的那么好吃！”

这时我自然得客气一下，“哪儿啊，我平时一个人住的时候都不好好吃饭。我朋友还老教训我呢！”说完我才回味起王俊凯之前说的话，怎么老觉得有哪儿怪怪的。

看他笑得一脸贼样，我拉下脸，质问道：“诶！你刚刚说得那是真的在夸奖我吗？！”

他立马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，“可不嘛？我当然是在夸奖你做得东西好吃咯！再简单的东西，也是要花心思才能做得好吃，对吧？”还顺带眨了眨眼睛。

（这是在卖萌吗？）我心里一边想着，一边略带嫌弃地看他，嘟囔道：“你是在夸我笨是吧？”

“哪敢啊！要是没欣姐，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，都不知道怎么过呢！”

这话一出口，听得我心花怒放。虽然我知道再算没有我，估计他也会过得很好。要说我真正的贡献就是让他白吃白住白旅游了吧？

“恩，小凯真乖！”我还真好哄。

广播里传出好听地女声，说着流利的英语。王俊凯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了过去，听了一会儿，带点求助的眼神看我。

被他这样小狗般的神情逗笑，我站起身，“走吧，我们去楼上看城堡。”边带着他往外走，边安慰道：“刚开始来的时候不能完全听懂很正常。别太在意。”

他轻应一声，然后问道：“刚刚广播里说了什么，是在讲一个岛吗？”

“恩。叫Heart Island。”走到二楼时，游轮正好经过心岛，放缓速度让人观看。“似乎是小岛的形状很像心形的原因。历史的源头是，某个酒店的前掌门George带着家人来这里度假时产生了想建个私人城堡的想法。但在城堡快完工的几个月前，George的夫人忽然死于心脏病，伤心欲绝的George就放弃了城堡的建造。之后通过后人的几次整修才有了现在的样子。”介绍完历史，我继续发表自己的观点，“我倒是觉得城堡建不建好都没什么意义，毕竟后人靠着他发展旅游业而已。但却恰恰忽略了心岛本身的意义。Heart才是重点，而不是castle。”

说完，我侧头，等他发表意见。

在加拿大六月的天气还是有些凉意，加上还是在船上。不过，现在的风没有在船头时那么强劲，柔柔地吹在身上很舒服。

王俊凯今天穿的是件干净的白色薄卫衣，袖子处有几道红色的条纹。这次来的匆忙，他带的衣服不多，于是前几天我便带他去买衣服。当时他试穿的时候，我就觉得眼前一亮。我果然是很喜欢他穿白色的样子，显得肤色更是白皙，也更显得干净。

说来也巧，白色和红色正好是加拿大国旗的颜色。他便说，“那正好入乡随俗了，表达我对加拿大的热爱吧！”

他买了衣服，自己高兴，我也高兴。

回想起来，我过去一直很喜欢男式卫衣。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帮男友挑衣服，然后看他的肩膀撑起对我来说宽大的衣服。说不定我只是希望有人能守护我吧。

思绪被他的声音打断，“很美的故事。而且，我也很赞同你的观点。不过，我多少能理解George的想法。”

“哦？”我兴致勃勃地看着他，“是什么？”

“想在自己喜欢的东西上留下属于自己的记号。这样，无论是castle，还是Heart Island，都是属于他的……”

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着，不知为何，我觉得这话很意味深长，深深触动着我的心。就像是一段情话，一首情歌。我不禁觉得自己又一次被打败了。一直自认为自己说出的话很有哲理，却抵不过他这样有些霸道却甜美的观点。

我又一次笑了，可惜他这次没看到。

他还是看着那个方向，“我们能去岛上吗？”

“如果有美签就行。”有些抱歉地说道：“今天估计就去不了了。”

他点点头，视线没有离开心岛，“恩，不急。总有机会的。”

我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，轻轻地，不知是在说给他听，还是自己听，“很多人都会在那里拍结婚照。还是和自己爱的人去比较好吧？”不知为何，莫名地有些失落。二十五年过去了，我从享受单身和自由的女孩，渐渐也变成个渴望婚姻的女人。过去我质疑爱情，现在我依然质疑，不同的是，我想要有个家，一个容身之所。漂泊了那么久，我累了。

余光里，我看到他转头，嘴张了张，最后却什么都没说。

渐渐地远离了心岛，他的视线久久没收回，往后方观望着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我猜不透，也无心去猜。

我们就这样安静地度过了短暂的旅程，念念不舍地回到地面。

下船的那一瞬，有种不适应感。就像你穿久了高跟鞋，忽然穿回平底鞋的感觉。

第4章 雨欣

回程的时候，我开车，打开天窗吹着风。他坐在副驾驶，随手搭在旁边的窗沿，侧着头往外看。

我瞥了他好几眼。这样安静的王俊凯甚是迷人。就像第一天见他时我说的那样，他就是无需言语只需一个动作就能吸引别人目光的人。可说实话，我总有些不安。

我是个喜欢安静的人，但不喜欢两人相处时的寂静。这让我感到尴尬和不安。也或许是因为，多数时候我都能和别人聊得开，所以一旦静默，就会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忽略了。

摇摇头甩开自己消极的想法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心神不宁了。原来这世上还有能让我如此在意的人。

好不容易熬到家，“到了哦。”

他没回答，只是默默地下了车。我把车在车库停好，发现他站在门前等我。“没带钥匙吗？”之前我特地把备用钥匙给了他一把。

他静静地盯了我几秒，却让我觉得像几世纪般那么长。害得我站在原地不敢动弹。

这奇怪的气氛到底是怎么回事？

“雨欣。”那唤声很轻，却很温柔。一瞬间我还以为是我的幻觉。接着，他又说道：“我可以叫你雨欣吗？”

手上的钥匙从我手中滑落，击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，就像击在我心上。

“可以吗？”他往我这儿又走近一步。

我想退后，却像僵住一样。我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加重。

“雨欣？”他步步紧逼，究竟是在问名字的问题，还是其他什么的“可以吗”。

“我……”说出一个字，我就再也说不下去后面的话。或许是我真的不知道要回答什么，也或许是头疼的实在厉害，又或是内心那不易察觉的钝痛。啊，说不定是三种都有。

我扶着额头，摇摇晃晃地往后退了一步。最后的意识便是那坚实的臂膀和他焦急地唤声，“雨欣！”

（看吧，这孩子都没经过我同意，就没大没小地那么直呼其名了。）这是我最后的念头。有些佩服自己能在这种关头还想些无关紧要的小事。

无关紧要吗……

我在醒来的时候，发现自己睡在床上。床头灯被调的有些昏暗。我盯着天花板愣神好一会儿，因为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。

梦里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叫我。可一转头，却没人在那里。每次我都急得快哭出来，可那个声音还是不停地唤着我。“雨欣、雨欣……”

我侧过头想看看时间，却发现书桌上趴着个人。

王俊凯趴在桌上睡着了，头侧依在叠起的手臂上，脸面向我这边。随着他平稳的呼吸，睫毛跟着颤动。

我抿着嘴，胸口闷闷的。我想，我一定忘了什么。

高三那年，我失忆了。我知道这听着很戏剧，但却偏偏真实发生在我身上。母亲说，我是从楼梯上滚下来时撞到脑袋。醒来后，我没有任何记忆，包括父母还有认识十几年的杨琪儿。。

刚失忆的那段时间，每晚失眠。总能听到母亲在隔壁啜泣的声音。明明不记得她，可一听到她的哭泣声，我却忍不住跟着心疼。

或许回忆会消失，可是感情不会。

我开始逼着自己去回忆过去的种种，却让自己的情况更糟糕。我开始整日整夜地头疼和失眠。医生说，我的压力太大，再这样下去只会让我的身心崩溃。

母亲劝我别再去想，可我却控制不住自己。情况持续地恶化着。最后她只能拉着我的手，眼里噙着泪对我说，“雨欣，出国吧。”

一开始我很诧异、很失落。

送机的时候，来了很多人，有母亲也有杨琪儿，有亲戚也有朋友，却唯独没有我的父亲。母亲只说他们在我小学的时候离婚了，其他的绝口不提。她不说，我也不问，大概是因为我不想知道。

看着这一众人，对我来说，都是那么陌生。却在他们和我拥抱，让我保重的时候，我还是潸然泪下。

这一刻，我终于知道了母亲的意思：别让过去成为你的负担。

而出国后，我的生活重新开始。没人知道我的过去，也没人在意我的过去。我只需去创造我的新生活。

我似乎找回了原来的自己，再算我想不起从前的自己。我很开朗、也很友善，室友、同学、老师，几乎能和所有人相处得好。

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，王俊凯的到来，竟然成为打破我宁静生活的开始。

王俊凯还睡着，我不想去叫醒他，可又怕他这样睡着会着凉。轻手轻脚地下床拿了条毛毯。刚给他盖上，他却猛地一颤。伸出一只手迅速地抓住我拿着毛毯的手。

他回过头，没有刚睡醒的慵懒，反倒是有些警惕。

我就这样盯着他，既没收回手，也没先说话。

似乎是发现来人是我，他眼中的提防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我看不清的情绪。“你、醒了？”

“恩，”我点点头。有些尴尬地看着被抓住的手。

他这才反应过来，忙收回手，视线转到地下，“还好吗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”

“我没事。”我把手收回，也顺带把毯子放到床上，“你回屋好好睡吧，不然会着凉的。”

他静默了下，似乎有些不情愿地站起身。却不知为何身子猛地摇晃了下，不过还是咬着牙要往外走。

这样明显的不对劲我自然不会忽视，“王俊凯你怎么了？”上去扶住他。

他作势要推开我，却没使出多大的劲。“没事。我去睡了。晚安。”虽然说话的语气掩饰得很好，可这有气无力的声音还是穿帮了。

“少说谎了！”我打量了下他的脸，发现他的面色和唇色都是惨白，头上还冒着冷汗。一下子反应过来，（是低血糖！）“你、你……”一紧张我说话都结巴了。“我、我去给你倒杯热牛奶！”

我刚要扶他坐下，这货却不领情。“不用。我自己去就行。”

“王俊凯！”颇带严厉地口吻叫他的名字。

他也是一怔，盯着我的眼神有些无辜。

我避开他的眼神，把他扶到自己床上，拿枕头垫着，让他半躺着。“乖乖躺好。”这次的语气还算温柔。

倒牛奶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，差点洒出来。“搞什么啊！”我低咒一声。不过是低血糖而已，又不会死人，我紧张个什么劲！

牛奶在微波炉温热的时候，我不自觉地发起呆。我回忆着王俊凯那个无辜而委屈的眼神。其实我怎么会不知道，下午我刚刚晕倒过，他一定是担心我才不想麻烦我的。

叹息一声，（还真是个温柔的孩子啊……难怪有这么多fans呢。）可在我内心深处，又似乎存在着另一番感想，（王俊凯，你是对每个人都这么温柔的吗？）

“叮”地一声让我没时间细想。我捧着杯子，感觉温度应该正好。扫了一眼时间，才发现已经凌晨两点了。继而深深蹙起眉头。

我是沉着脸把杯子塞到他手上的。

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我几眼，然后乖乖地把牛奶全部喝光。刚喝下牛奶，当然没那么快缓过来。他有些不自在地坐起身，“雨欣、姐。”

那个“姐”字是刻意加上去的吧？是怕我再昏倒？我可没那么脆弱。我撇了撇嘴，想想还是不和他斗气了，“饿了吧？想吃什么？”

似乎他原本想说出的话，被我两个问句给堵了回去。有些不悦地冷下声音，“没所谓。”

这下我更是火了，我还没质问他，他倒先别扭起来了。也顾不上他还是病人，我的语气略带嘲讽，“哟，不吃饭还有理了？姐给你做，你还不领情是吧？”

他的一个眼神猛地杀过来。用“杀”这个字简直一点都没夸张。就连平常一向淡定的我，都不禁想躲得远远的。“你以为是因为谁我才没吃晚饭的？”他的语气倒是没我这么冲，可足以让我觉得像掉入冰窟一样。

我也知道自己说得有些过了，刚张嘴想哄哄小弟弟，却发现他掀开被子要下地。“你干嘛？”

“回、自己房间、睡觉！”怎么好像是在回敬我之前“请”他回房间的事呢？（我也是在关心你好吗？！我是怕你着凉好吗？！）

“你！”我伸手去拽他的手臂。本来是不可能拽动的，可惜他现在的体力还没恢复。

结果，就悲剧了！

一瞬间，我觉得自己的脸像火烧一样。真的，从小到大，没这么害羞过！不对，是没这么丢脸过！也不对，我都不记得小时候了好吗？

又一次结巴了，“那个……你、你好、重……”我不敢看他，所以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。

此时我们两个的姿势是，我大半个身体躺在床上，而他正好压在我身上。而且我的手竟然还忘了松开他的手臂。

（天啊！我受不了了！这言情剧的发展是怎么回事？！不要啊！明明我是走沉稳而且淡淡忧伤路线的优质女青年啊，怎么一下子变吐槽风了？！）

再算我“夸奖”了他的体重，他不仅没移开而且貌似又压了些重量下来。

“我、我、没法、呼吸了！”当然这只是个借口。

“董雨欣你就不能安静会儿吗？！”

被他的一句压倒性训斥消音，我连呼吸的声音都轻了很多。

许久，他才又加了那么句，“本来就够头晕了。你还这样气我……”语气颇为委屈。他的头靠在我的颈窝处。软软的头发扫过皮肤，痒痒的，就像心中正在膨胀的心悸。从发间传来的香味和我头发上的是一样的。我们用的是一种洗发水。不知为何，忽然觉得很安心。那种独占这个人的安全感。

我渐渐放松下来。好想就这样睡着。

而事实上，我还真的就这样睡着了……

（期待下一回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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