渥太华董雨欣小姐（15）~（16）
文/落叶有情
第15章 回国
我终于体会了什么叫隐居生活。虽然说我们只能说的上是半隐居，可我却真的能感受到心情的无比平静。
每天，我和王俊凯睡觉睡到自然醒，晚上天一黑就躺着床上看星空。没有任何电子产品的日子，我们只有彼此。多数我们都在聊天打闹，偶尔会去林中散步或是湖上划船。食物不够了就开车去附近的小店里买些，也趁着这个时候和外界联系。
这天又到了补充食物的时候。王俊凯在挑东西的时候，我用小店里的电话分别给母亲、毕玉、杨琪儿打电话。
前两者只是和我闲谈几句便过去了。可到了杨琪儿这儿，她的声音就显得特别疲惫。
“雨欣啊，我有件事想拜托你。”
我笑笑，似乎杨琪儿之前把王俊凯交给我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。“说吧。”
“你……你能不能劝劝小凯回国？”我第一次听到她这样恳求的声音。
我蹙起眉。压低声音问道：“他不肯回国？”其实我根本没听王俊凯提起过回国的事，所以一直认为一切安好。但既然需要杨琪儿向我开口，那定是王俊凯拒绝了回国的事。
“也不是……只是，千玺和王源都向他提了好几次了，他都一拖再拖。”杨琪儿顿了顿接着说，“我也不想打扰你们。可是……可是最近粉丝闹得很厉害。都说王俊凯是不是重伤要退圈什么的。千玺他，应付得很累，这样下去迟早身子要垮的。他这个人太认真，都不肯好好休息……我很担心。”说到这本来没什么，可谁知杨琪儿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加了句，“啊，那啥！我也很担心王源的！”
这下更是突出她对千玺的特殊感情。我也不说破，只是有些沉重地说道：“啊，行。我会和小凯说的。”忽然觉得有些讽刺。之前杨琪儿求我照顾王俊凯，现在杨琪儿却求我把王俊凯交回去。看吧，我早知道他不属于我一人。
刚要挂电话，杨琪儿又叫住我。“雨欣啊！其实，你也好久没回国了。要不，你也考虑回来看看？”
这么一提，我也确实有三四年没回国了。母亲虽然偶尔来看我，但老是让她做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也不行，所以也是许久没有见到她。“恩，那好。今天就和小凯商量，争取尽快回来。”
挂了电话，我叹息一声，（看来又得请假了。）
劝服王俊凯和我一起回国的事比我想象中顺利许多。
我当时和他说：“好久没回国了，有点想回去看看我妈。”
他立马认真地点头，“我也好久没见到伯母了。正好最近公司也催着我回去呢，就一起回吧？”此时他才把实话说出来。
我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。其实从王俊凯的举动来看，他不回国的原因已经再明显不过。
他，想陪在我身边。而我又何尝不是呢？
我们回了一趟我家，把东西准备了下，房子该打点的地方都打点好。然后两人拎着轻便的行李登上飞机。
这次订的机票是在多伦多转机。当第一辆飞机在多伦多落地，王俊凯就非常自觉地拿出口罩、墨镜和帽子戴上。
我盯了他好一会儿，感叹道：“你还真是全副武装啊！”
纵使这些东西把他包得严严实实的，我还是能看出他苦恼的表情。“没办法啊。之前来的时候以为这里没人认出我就没戴这些，结果被拦下不止十次，差点误机……”
我没心没肺地嘲笑他，“你不觉得你这副样子更惹眼吗？”
他想了会估计觉得我说的有道理。不反驳我，却把鸭舌帽摘下，一下盖在我头上。然后随手摘下墨镜放好，“我只是有点感冒。咳咳。”
我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，“感冒啊？会不会传染？”接着边准备把帽子摘下，边说道：“小心在国内入不了关！”
可他的大手却在我头上压下，“别摘。”眼神颇为认真地看着我。他的眼睛果然会让人深陷。
起先不明白他不让我摘帽子的目的，但当我们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时，我仿佛懂了什么。
王俊凯虽然遮住了脸，但不代表就没人能认出他。一些细心的螃蟹们似乎还是看出些端倪。而我就离他如此近地走在他身边，她们非常有可能会怀疑我的身份——经纪人还是绯闻女友？
王俊凯他总是这样默默地保护着我不受伤害。可我很怕自己会成为伤害他的源头。他，是否也想着同样的事？
我们没料到的是，机场竟围了一堆粉丝接机。现在果然是信息时代，什么消息都容易泄露。
王俊凯一发现事情不对，就马上和我保持距离，装作根本不认识我样子往前走。我也故意放慢步子，混入其他出关的人群。压低帽檐，我拉着自己的小箱子，缓缓向出口走去。
我是冲出了人群，王俊凯却被团团围住。他勾着嘴角和粉丝们说着什么。那些年纪不大的小女生有着我早就丢失的热情和激情。
我回过头看他们时，王俊凯的眼神穿过人群和我相遇。然后绽出一个耀眼的笑容。我仿佛听到一阵喧闹的尖叫声，却有仿佛什么都没听见。这一刻，身处这样嘈杂环境的我，偏偏眼里只有他。
我回了一个同样灿烂的笑容，然后挥挥手。他没有朝我挥手，只是冲我点头。接着我转身离去，依然能感受到身后的眼神一般。
这次回国，我没有事先通知母亲，只为给她一个惊喜。
母亲打开门的那一瞬，眼里满是怎么也掩不住的欣喜。我能感觉到满满的爱意仿佛快要溢出来。忽然想起以前自己一直坚定的信念：我们可以不相信爱情，可我们不能质疑母爱。
这一刻我忽然有些想哭。
原来不见到母亲，我竟不觉得自己有那么想她。
母亲平时一个人住，家里很干净而且冷清。我一回家，她就跑来跑去地给我拿吃的。一会儿是这个零食，一会儿是那个水果。她还说给我存了不少巧克力在冰箱里。
我一看上面的日期，大多都过期了，却还是拆开一块吃了下去。明明是如此甜的巧克力，在我嘴里却泛着苦涩。我知道并不是因为过期而变了味。是因为我现在才明白，她是多期盼着我回家。
她转身去给我切水果的时候，我偷偷地摸了摸眼泪。我实在是太对不起她了。
“妈。你最近身体怎么样？”我的声音有些哑。
“挺好的。”
“还失眠吗？”从我从失忆中醒来开始，我就知道母亲一直失眠。
她点点头，“最近好多了。知道你好，我也放心。”一笔带过的回答。她边削苹果，边吩咐道：“你既然回来了，过几天去看看你三叔吧。”
“好。”我乖巧地点头。“三叔好吗？”
“就那样吧。”她微叹一声，“还是挺忙的。年纪也不小了，还是那么拼。”我不知道三叔的具体年龄。但他一直称母亲为姐，所以我估摸他比母亲年龄小些。
我想起，在回忆起关于王俊凯的记忆时，多少也想起点关于三叔的事。但印象很模糊，只是知道他大概是做什么的。或许是因为我本身对他就不是那么了解吧。
我的房间还是像过去一样，甚至没有多年不住人所堆积的灰尘。
洗了个澡，我就倒在自己的床上拿着手机上网。微博上全是王俊凯回国的消息，还有他一张张的照片和描述。有几张照片里也有我的身影，似乎是在多伦多机场拍的。幸好我戴着帽子，对方也没拍的太清晰。
然后一张照片吸引了我。那是王俊凯的笑容，是他对我绽开的笑容。那样真实。
情不自禁地手点在屏幕上。然后是“已保存”的提示。
这条微博已经转疯了，所有人都在猜测王俊凯所看着的人。不少人当然认为对面站的是王源。我心中有些窃喜，谁都不知道那个人其实是我。
我一下心情大好地边哼歌边和毕玉在网上聊得欢愉。那首董小姐的铃声又忽然响起。看到来电提示，我的笑意更是深。“喂——”
“喂。”电话那头的声音也显得更是好听。“在干嘛呢？”
“躺床上和毕玉聊天呢！”
估计是听出我语气的欢快，王俊凯问道：“聊得很开心哦？”
“对啊！”我才不告诉你，我到底因为什么高兴呢！“你今天怎么从机场逃出来的呀？”颇为幸灾乐祸。
“幸好有应援团帮忙拦着。后来千总也派人来接的。”
“嘿嘿，这休假一次，人气渐长啊！”我调侃着他。
他还附和我，“可不是嘛！”
王俊凯没和我聊太久，似乎是要和千玺还有王源商量后几天的行程。我知道他要开始忙起来，之后可能会很少有时间和我通电话。
可我毕竟不是个会撒娇肉麻之人，所以只是说，“加油吧。不过要注意身体。”
“恩，”他重重地应声，就不再说话，却也迟迟不见他挂电话。
“怎么了？”我问。
“雨欣。”他的声音闷闷的，“你、会想我吗？”
不知为何我的心有些悸动。许久才轻声回答，“会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沉重褪去，却而代之的是他舒心的轻笑。“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你也早点睡。”
挂了电话，我呆呆地盯着暗掉的手机屏幕好久。我发现自己意识到一件事。那就是——我似乎真的离不开王俊凯了。
第16章 面对
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，母亲带着笑意看我，搞得我有些毛骨悚然。
“妈。你能不能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？”我怯怯地问。
她好像反而笑得更意味深长了，“欣啊，是不是交男朋友了？”
“啊？”我条件反射地张大嘴。
“昨晚又是唱歌又是傻笑的。可别和我说是在和毕玉聊天啊！妈妈是过来人，可是听得出区别的。”
“我……”这回我被卡在喉咙里的包子给哽住，“咳咳！”
母亲帮我顺着背，依然笑着。
好半天我才顺过气，妥协道：“好吧，我招！是有。”
“谁啊？什么时候带回来介绍给妈妈？”看把我妈给急的。也是，我今年都二十五了还没谈过恋爱。平时的生活里大多只有毕玉和杨琪儿。她不怀疑我是同性恋就很给我面子了。
我抿抿嘴，有些别扭，“你认识。就是王俊凯。”
“哦哦！那孩子不错啊！”她先是很高兴的样子，可转眼又蹙起眉，“我记得……他以前就挺有名气的吧？现在怎么样？”
“啊？哦。”我又咬了一口手里的包子，非常淡定地回答：“我和他一起回来的时候他还被粉丝包围了呢。所以说，现在、更有名气了……”
听我这么说，母亲非但没有高兴，反而更是担忧的样子。“这样、好吗？”
我诧异，“什么好不好？”
“雨欣呐，”母亲的表情很认真，“他毕竟是公众人物。你们在一起，有没有考虑清楚？”
沉默。我只能沉默。因为母亲问我的问题，一直是我的心结。我无数次在心里问自己，又无数次逃避这个问题。若是螃蟹们不认同我、不祝福我们，那我还能坚持和他并肩面对吗？
现在的我，只希望能和他一起度过现在，不愿去担忧未来。
“唉，”母亲深深地叹息。不再问，也不逼我回答。这就是我的母亲，点到为止。而我是她的乖女儿，再算不愿去面对，但她说的话总是在我心里有无比的分量。
又在家陪母亲闲了几天，然后我们一起去拜访了三叔。三叔看着还是很年轻，果然人到中年，男人就不如女人这样显老。
三叔给我的印象一直很好，不管是我小的时候，还是我失忆之后。而且在丢失关于父亲的记忆后，时常出现的他在我心中变成父亲般的存在。
都说一个人是否喜欢你可以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。我忽然回国，也给三叔了一个惊喜。我和母亲去拜访的时候，他好像正和别人在书房谈事情。我们一来，他立马就让对方先回去。
对方是个有些落魄的男人，对三叔也是毕恭毕敬。说他落魄，并不是通过他的穿着，只是通过他疲惫又绝望的神态。临走的时候他无意中往我们这里一瞥，正好和我的眼神相遇。那一刹那我仿佛看到他眼里闪过的希望。可我只能暗自疑惑，或许是我过去认识的人，只是我并不记得。三叔也没说关于这人的任何事，我就不便多问。
过去的我可能以为他们在谈生意罢了。可根据我回忆起的事，三叔的生意不是那么简单。而母亲也对此事绝口不提，似乎巴不得我离这些黑暗的东西远远的。
我始终保持着笑容，没有破绽。“三叔，是不是打扰你们谈生意了？”
“没事没事！”三叔见到我是真的高兴。笑的时候眼角还露出鱼尾纹，这才能看出他的真实年龄。“看看！雨欣现在是越来越懂事啦！你妈和三叔都没白疼你！”
“可不是吗？这回还知道给我们惊喜了。”我妈掩嘴浅笑。“还给你这三叔带礼物了！”
我把手里的一袋海豹油递过去，“这次带的不多，三叔先试试效果。下回给您多带些来。”加拿大的保健品可是出了名的物廉价美。
“好好！”三叔更是笑得开心。
我们三人聊得正欢，忽然我的手机又响起熟悉的铃声。本打算按掉，却盯着屏幕犹豫了。
母亲就坐在我身边，似乎是也看到了来电显示。便说道：“去接吧。”
我抬头看了母亲一眼，朝三叔点点头，就到客房去接电话。
“喂。雨欣。”
“恩。”我应声，却不知道怎么接话。
王俊凯本来轻松的声音一下子变调，“没事吧，雨欣？”
“我没事。我和我妈在别人家呢。”我的语气颇为平淡。
他似乎是松了口气。大概以为我是因为不方便接电话。“我们在准备新歌，刚刚在训练。趁休息的时候给你打个电话。”
我咬住下唇，忽然有些为王俊凯不值。他忙里偷闲地打电话给我只为听听我的声音。而我呢？我却想着我们是不是合适在一起而故意冷落他。
“喂喂？”王俊凯听不到我说话，“你听得见吗？”
“恩……那你要好好练习哦。”我微仰起头说着，怕有什么东西从眼里滑落。
“好！”他的语气里都满是笑意。
“还有，”我深吸一口气，压低声音，“我很想你。”算是之前的回礼吧。
电话那头，他的声音也压低着，却伴着更为愉悦的声音，“我、也想你。”
我们都不自觉地轻声说着这句话，并不是因为多害羞，只是不愿别人听见。说来也可笑，其实我们心里都很明白一旦恋情公开会有多大的风浪，却还愿意这样偷偷摸摸地在一起。过去的我多么骄傲，无法忍受不被认同的恋情出现在自己身上，现在却为了他做好准备。
是的。我准备好了。不管如何，我都想试试。试试我们可不可这样走下去。
静默的房里，我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，久久都不曾挂断电话。直至有人喊他的名字，他才离开。
王俊凯，我不止想和你相爱，还想和你相守。
晚上，我和母亲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着第N期的《爸爸去哪儿》。也不知道会不会未来有一天，王俊凯也去参加这个节目。当然，我是希望孩子的妈妈是我。
这样想着，我的心情不自觉地好些，不再那样沉重和迷茫。可偏偏对他的思念愈加浓烈。
说起来我们也真的有好几周不见了。王俊凯的伤势已经不碍事，也因此忙得更不亦乐乎。虽然他乐不乐我是不知道，可偶尔看到他出现在屏幕上，总觉得他就是属于舞台的。他看起来那样享受闪光灯和欢呼声，我更是不忍心去打扰他。
正想着入神，门铃忽然响了。“我去开门吧。”冲母亲说了一声，我就站起身。
现在的时间也不算晚，天刚黑没多久。偶尔有邻居来串门也很正常，所以我没多想就打开门。却在看到门外的人时一愣。
“你、你……怎么来了？”我不敢大声说话，怕客厅里的母亲听见。
门外的人戴着黑色口罩和一顶黑白的鸭舌帽。听到我这么问，他有些不悦地皱起眉，“怎么？不欢迎？”
“不是。”我立马想解释，可又有些心虚地往房内望了一眼。“我妈在呢。”
他本来两手都提着东西，这下把东西都换到一只手中。用空出的那只手摘下一侧的口罩，说出的话有着不容小嘘的气势，“我就是来看阿姨的。”
这回我纠结了。王俊凯这副样子明显是生气了。也是，他好心来看我和我妈，还被我挡在门外，不管是谁都会生气吧？可偏偏之前母亲才提过王俊凯和我之间存在的问题，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如何回答她，王俊凯就来了。不知母亲看到他，又会是什么反应。
我站在门口，请他进来也不是，不请他进来也不是。
“雨欣。谁啊？”母亲不知何时已走到我后方。
我的身子一僵，侧过身给母亲腾出位置。
母亲看到王俊凯也是明显一愣。然后出乎意料却又情理之中地热情招呼起王俊凯，“这不是小凯吗？我都差点认不出来啦！快、快进来吧！”她的反应倒是更显得我之前的所作所为看上去更恶劣。
王俊凯露出虎牙笑得灿烂，“阿姨好！好久不见了，我来看看你！”乖巧地不得了。“来的时候急，就随便买了点东西。希望阿姨别介意！”
“让你破费啦，下次别那么客气！”母亲迎着他进门，那样子好像他才是亲生的一样。
我黑着脸，觉得有些尴尬。明明母亲和王俊凯都异常自然，却只有我明白这其中整个前因后果。只好硬着头皮接过他手里的东西。
母亲回过身的瞬间，他凑到我耳边低语：“你好样的！”那语气是浓浓的威胁。
我打了个冷战。怎么还真有点怕怕的。咋办？
母亲招呼王俊凯在沙发上坐下，“小凯想吃点什么？阿姨去弄。”
“阿姨别忙！我坐坐就走的！”他忙推辞。
我看他们这么客气，抚了抚额。我给你们腾个地还不行吗？“好啦，我去弄。你们聊吧！”也不等两人回答，径直朝厨房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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